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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皖徽派讯 刑警,画家,作家,跨界从来不是问题,就像杨老黑常提到鲁迅,鲁迅也说没什么天才,自己只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用来写东西了,杨老黑也一样,他说对于一个热爱写作的人来说,别人钓鱼打牌喝酒的时间,自己用来写写画画也足够了。日前,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杨老黑做客由古井贡酒年份原浆古20冠名的大皖徽派栏目,从皮得不行的孩提时代,到颇有些传奇色彩的警察人生,再到文学创作生涯尤其是“少年侦探”这个文学条目,杨老黑侃侃而谈,他毫不避讳自己笔名的“土”和作品的“乡土”,相反,他要对着这些标签呵一口气,把它们擦亮,变成自己的门脸和招牌,原因也很简单,这些是内心的召唤,同时这些标签也和别的写作者形成差异,拉开距离。他说他就是要土得掉渣,同时土得有味。不要再念叨刑警跨界这种话题了,杨老黑说,破案和写作,其实都是在研究人。
“土”得掉渣也是品味
徽派走进亳州,作家杨老黑走进徽派(申天明/图)
徽派:杨老黑是一个笔名?为什么要用这样一个名字?
杨老黑:好多人问我这个问题。你自己品味,很有乡土的味道。我乳名就是老黑,小时候调皮捣蛋;我作品的风格是乡土风格,我这个名字很符合。当时也和一些老师朋友商量,大家商量定这个名字比较好。总体上说,我的文章风格和文笔风格,和这个名字很符合。
徽派:一般大家都会追求时尚风格,为什么你反其道而行之,追求乡土气息?
杨老黑:从文学风格来说,也就是我的追求吧。追求浓重的乡土气息,就是土气,土得掉渣,土得有味。作品有乡土气息的作者很多,我的作品更具有个人风格,我出生在偏远的皖北小镇,皖北文化在我的作品里面都能体现。为什么形成这种风格呢?一个跟我的出生地有关系,我就是亳州谯城区牛集镇人,以前叫牛屎集镇。凡是地名奇怪的地方都有故事。我小时候喜欢听故事,听完喜欢讲故事给小伙伴听,结果我故事讲完了,他们听完还要听,我就只有编,好多大人都喜欢听。还有一个原因,我高中毕业之后——我以前学画画,画的也不错,美术学院没考上,文化课还挺好,被安徽省警校录取,但我也没进入安徽省警校,被公安部直属的一个学校录取了,这个学校就是公安部警犬技术学校,我去了那里,我的经历很奇怪。有了这个经历,我写了一篇《警犬和它的伙伴们》,这篇小稿子写好了不知道往哪儿投,在街上看到一本《儿童文学》杂志就投出去了,很快收到编辑徐德霞老师写给我的信,信中说我写得很好,有这方面的资质,她希望我努力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。后来《儿童文学》杂志又把我拉去上了培训班,我同班的有一一部分现在都是很出名的儿童文学作家。我父亲是古井镇镇长,他到北京开会的时候,找到了徐德霞老师,当时她丈夫也在家。
徽派:你父亲找到了发你稿子的老师?
杨老黑:我父亲和他们两口聊文学,聊了两个多小时,留他吃饭也没吃就走了,弄得徐德霞一家甚是莫名其妙。这事情父亲也没和我说,再后来我去北京开会的时候,见到徐老师,她才跟我说这件事。她并不知道,我父亲小时候也喜欢文学,也写过作品,但是没有发表过。这件事是父亲在鼓励我,我后来就没有放松。
徽派:你后来还在训练警犬的岗位上?
杨老黑:中间也有机会去文联工作,包括安徽的《警探》杂志,后来我觉得,文学创作离不开生活,跑去当编辑很容易创作枯竭,我认得好多编辑都是开始写东西写出来了,当了编辑,后来枯竭了。
徽派:后来那些儿童故事都是哪儿来的灵感?
杨老黑:很多小读者看了警犬的故事很感兴趣,当时公安部配给我一条西德牧羊犬,当时那个年代就价值20多万元,分到阜阳公安局,当时一个副局长的枪被盗,小偷是翻墙入室,墙头外有脚印,我们就一路追踪,过了一条很浅的小河,最后找到一个麦垛,枪就在那里。小偷应该是偷别的东西看到枪了,顺手带走的,后来害怕了,把枪塞进麦秸垛里。7个月内,这条犬破了很多大案,但是因为它是纯种西德犬,适应能力不强,后来水土不服病死了。我因为会写,也调离了当时的工作岗位,搞文字工作了。
更想写独特的长销书
徽派:那在各种身份之间写作,难度在哪?
杨老黑:我的文学创作有三大品种,第一是公安题材,写了很多中篇小说,金盾文学一等奖获得过两次;第二个方向是儿童文学,这方面一个是乡土小说,农村生活和场景,像《金马驹》,还有一个是乡土童话,童话是舶来品,现在很多童话读着都洋气,我的很土气,有很多中国文化元素;第三个是少年侦探小说——徐德霞老师说,你是刑警,又是儿童文学作家,能不能把二者结合写给孩子看?我就研究了,发现国外是有的,但是量不大,我就开始创作。大多是以我办过的案件为基础,尽量把血腥暴力色情等不适合儿童读的内容删除。最重要是怎么让小孩子加入案情跟着走,通过一些很巧妙的情节,把小孩纳入其中,第一本书《佛光镇的秘密》,去过歙县旅游的都知道一个民间谜语——“桥倒佛来修”,当时是导游讲的,我就写了一个少年寻宝的故事——里面写了很多皖南风光和风俗,这是第一本,反响很好。《少年大解救》,当年一个拐卖妇女儿童案件,一个案子枪毙了8个人,我全盘参与了这个案件的侦破,我认为这个案件值得一写。后来又写了《地器之谜》和《飞龙火警》,销量不错,随后又写了四部,一共写了8本,以后还得写。
徽派:你的少年侦探作品和国内别的作者的同类题材作品有什么不同?
杨老黑:我是第一个出版少年侦探这方面的书,第二个是我比较讲究文学性,不是为了情节而情节,乡土文化和传统文化结合了很多,第三这些都是长销书,虽然还不是畅销书,但一直在印。
徽派:也是结合了杨老黑的标签“乡土”的部分。
杨老黑:对。你说的太对了。这是一个作家的创作理念问题,不能不思考就去写。一个作家要有自己的创作理念,鲁迅说过一句话,“有地方色彩的,倒容易成为世界的”。就到这里,我有一个很深的记忆,小时候奶奶让我捡黄豆里的黑豆,这是一个有趣的活儿,一大簸箩黄豆粒有几粒贼亮的黑豆,一眼就认得出,一捏就能拿住了。我的创作理念就是,你写东西不在量的大小,而是你的风格,风格决定成败。出版的书浩如烟海,你必须独特,我不追求量,我追求精品。哪怕你一生中有几篇东西流传后世,就没有遗憾。
杨老黑和小读者们在一起
徽派:精品理念。
杨老黑:我以前学画,潘天寿有句话,“画画以奇取胜易,以平取胜难……然而奇中能见其不奇,平中能见其不平,则大家矣。”要与其他画家拉开距离。我的一篇童话《地丁婆婆》,5000多字,入选“百年百篇”中国儿童文学经典文丛,这说明我这个创作理念是对的。
刑警和作家有相通处
徽派:人民警察这个职业,应该是很繁忙的。您的好朋友也是作家杨小凡之前说,写作是工作之余的避难所,这个文学世界对你的意义呢?
杨老黑:第一个,能写出来东西和忙不忙没关系,喝酒钓鱼下象棋,这些时间拿来写东西,足够了,时间不是问题;第二个,写作对我来说正好是工作压力的减压剂,是轻松的办法,工作压力的释放方法很多,我的释放的办法,就是画画写写东西;第三个,文学创作对我的工作也是一种促进,刑警破案是一种社会活动,破案是研究人,人是社会动物,动机心理是什么,作家也是研究人,这两个行业是互补的。
徽派:感觉您的作品,在这个行业能衍生出很多影视剧作品,您有这个计划吗?
杨老黑:有这个计划。公安部文联的一个老领导,包括作协主席都和我聊过。有一次在北戴河,王蒙老师说,公安对作家来说是个富矿,可写的东西太多了。我对儿童文学还是偏爱,约稿都完不成。等有一定时间了,肯定还要写,我笔记本记了几十本,不仅有案情,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,都是为了未来做准备。
徽派:目前你在写什么呢?能透露一下吗?
杨老黑:我不是专业作家,不以写作为生,写作画画纯属业余爱好,有感而发,为兴趣而画。我没有创作任务,也没有创作压力,兴趣来了就写写画画,只写自己感兴趣的东西,日积月累聚集成书,我的许多书都是这样完成的。目前具体创作以短篇小说和短篇童话为主,今年有几本杂志都会陆续刊发我的作品。
【杨老黑谈亳州文化】
亳州有建安文学慷慨悲凉质朴刚健,有外壳鼻祖华佗和他的五禽戏,有中国八大名酒之一的古井贡酒——公元196年曹操就将“九酝春酿”献给汉献帝刘协,十万药商百万药农,以亳字命名的四大产地药材亳芍、亳菊、亳花粉和亳桑皮入中华药典。我想说,故乡的风吹散我笔端的阴云,故乡的水滋润我的笔墨,故乡的星空激发我的灵感。
大皖新闻记者 蒋楠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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