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本报记者署名文字、图片,凯发ag旗舰厅的版权均属新安晚报所有。任何媒体、网站或个人,未经授权不得转载、链接、转贴或以其他方式复制发表;已授权的媒体、网站,在使用时必须注明 “来源:大皖新闻”,违者将依法追究法律责任。
孩子是2016年参加高考的。当时我们一家租住在黄山路旁她就读的二中附近一个老小区里。孩子是十岁时被我们从农村老家接到合肥,结束留守儿童学习生活状态的。由于底子太差,从小学三年级插班开始,一路努力,一路追赶,步子跌跌撞撞,但还是按部就班地进入到高中阶段。
随着高考时间临近,她数学成绩跟不上趟的情形越发明显。虽然她在高二时从理科班转到文科班,但作为高考主分值的数学拖着后腿,她自己、老师与我们都在心里捏着一把汗。
她的考场在八中新校区。我和爱人因为工作原因都没能请假。高考那天早上,我和妻子五点同时起床,妻子去厨房准备早饭,我为缓和自己的紧张心情,出门沿着路边人行道跑了三四公里来回,在楼道单元门口将两轮电动车再仔细检查一遍。是的,那个早晨,我用电瓶车载着她,骑行十公里多路程,送到八中考场。
她按照规定时间进入考场,我则立即返回到住家附近的单位上班。中午11点,我接着从单位骑车赶往八中考点,到早上与她约定好的位置,接到她,在学校附近一个小餐馆,点了两份快餐。虽然我一直克制着自己不提考试的情况,但吃饭时还是没忍住,问了声“感觉还好吧?”
孩子似乎早知道我要问,平静地笑笑:“还好啊,和之前的一模二模差不多呢。”
但下午从考场出来,她的神情却与中午大相庭径,失落、挫败感明显写在脸上。见到我时,眼里竟然涌上泪,像对着我又像是自言自语:“完了,彻底完了,后面的大题全都不会。”下午是数学,是她的弱项,我瞬间明白,这数学试卷难度对她的打击很大。我笑着将她的文具袋放入电瓶车的前篮,说:“别怕,我刚才听到家长们异口同声在说今年的数学难,说明题没做完的不止你一个。你是文科班,做不出数学大题才正常啊,怕什么,你上午语文不是感觉不错吗?调好心态,争取将明天的文综和英语发挥出正常水平。还有,说出来你别笑,你是我们家往上数三代、唯一参加过高考的人,我和你妈已很满足,无论后面结果如何,你已经很优秀啦。”
我说的是发自肺腑的话,我的学历是初中,我父亲和爷爷辈都是文盲。也许是受我真情感染,孩子破涕为笑:“你放心好啦,我没那么脆弱,交过卷我就不想它了。”
查分那天,由于家中网络信号不好,孩子在电脑前反复操作半个多小时。那天我正好在家休息,我数次故作不经意地从她房间经过,用眼往里瞄,分明看到她握鼠标的手在微微地抖。
后来,在数学只考到一半分数的严重失利情形下,孩子依然以高出分数线二十多分的成绩本科上岸,这让我对孩子强大的心理承压能力有了全新的认识:换位思考,如果当时走下数学考场的是我,第二天的科目,我还能临阵不乱、稳稳应答吗?
请输入验证码